拾玖玖

【须蛇七夕48h】8.4-19:00 赌约｜七夕夜

• 剧透:夫夫甜蜜划船露营 晚上芽又开始整活 给须佐黑眼圈都搞出来了🥱

• 3k5 甜甜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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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日暮时分，远山青黛已成千重墨影。飘渺金辉泼洒湖间，层层清波粼光飞闪。

  湖水潺湲作响，点点霞光落在丝绸般的银发，为其蒙上一层淡淡光晕。蛇神放松坐在木舟一侧，一双紫眸流眄于远方的美景。

  “满意了？”

  须佐稳稳划着船桨，正如一年多前一样。若是定要论些不同之处，那便是武神的眼神不再如当初那般冷峻，而是多了些明晃晃的柔色。

  “那是自然，不过——”蛇神温言笑道，转而望向坐在对侧的武神，“能与神将大人共同欣赏这幅垂暮晚景，才是令我最为满意之处。”

  “或许你该称呼我为摆渡人，而非神将大人。”须佐摇着手中的船桨，在湖面推开道道波纹，淡淡调侃道。

  蛇神眼中黠光一闪，进而缓缓坐起身来，抬手便向船桨抓去：“那么接下来的船程，便由我来接管。”

  “你别动。”须佐忙跟着起身，抓住了那只意图夺过船桨的秀手，“费力之事由我来做，你只管安心躺着就好。”

  如愿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，蛇神便不再执意夺桨，轻笑一声便躺了回去，继续眇眇远眺于天边的夕霞。

  此时孤鹜归巢，群鸟众和，远方湖面鸥鹭忘机，吱唧鸣叫迤逦一片。斑斓的霞色交织在天幕，时常可以看到飞鸟展翅的剪影。蛇神一向喜于欣赏世间千景，不禁喟然：“这样的霞幕虽然称不上是难得一遇的绝景，但我仍愿为其献上最真诚的赞美。”

  “而我却能日日欣赏绝景。”

  “别说笑了，神将大人。”蛇神矜颜叹气，把手覆上自己的腹部，“这话若是放在七个月前，我定会对它深信不疑。”

  须佐放下木浆，金色的眼眸目光如炬：“我很认真。”

  八月已至，临产的腹部高高隆起，蛇神时常抱怨这孩子让自己看着过于笨拙，而他却不知，无论自己作何模样，武神对他的爱意也从未减少一分一毫。

  此刻落日将隐，烂漫余晖将武神拢进了金色的轮廓，只见那生来冷冽的五官依旧不带任何表情，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尽温柔。

  狭长凤目微微颤动，蛇神晃神许久，终于展颜笑道：“神将大人的口才真是让我自叹不如。”

  “谁都没你能说会道。”须佐笑了，严肃的眉眼终于弯出一点弧度，“初次交谈时我就发现了，小蛇不怎么能打，歪理邪说倒是一堆。”

  “歪理邪说？”蛇神冷哼，紫眸漾起野心的光，“若不是那时低估了你对天照的忠心，恐怕这世界早已被我建立了新的秩序。”

  “听上去，你好像很是遗憾。”须佐扬眉看向蛇神，“不仅满盘皆输，还赔进了自己，也难怪会心有不甘。”

  蛇神将目光转向远处的群山，晶莹的眸子微有黯淡，里面闪过了无数让人看不透的情绪。

  然而待他再次回眸望向须佐之时，眼中却只余一片狡黠笑意：“不过我也并非一无所获，对吗？”

  “你说的不错。”须佐闻言拉过那只纤细的手腕，在蛇神的手背落下轻吻，终是以己结束了这场言语上的博弈：“小蛇，真正输了的人，从来都不是你。”

  陌生的温软感觉在心间缓缓流淌，蛇神如梦初醒，对须佐故作姿态地说道：“其实单论那个赌约而言，我们可以勉强算是一场双赢。”

  两人默默对坐相望，又在同时笑出声来。

  此时落日已然无声褪去，皎皎新月挂上了夜幕。雾縠如常环山四起，眼前人也依旧为心上之人——一瞬间，时光回溯到了先前泛舟时的画面。

  不过，此次绝非方时哀别。

  两人尽兴而归，泛舟游到子时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岸边营帐。

  须佐摸黑点上油灯，暖黄的光晕瞬间照亮了整个帐内：“没有累到你吧。”

  蛇神悠悠摇头，惬意地坐在了软垫上，侧身从行囊内掏出了一个熟透的苹果。

  “……没带刀具吗？”

  “在这里。”须佐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刀，自然地接过了蛇神手中的苹果，开始打圈削起果皮，“怕你拿的时候割破手指，便随身携带了。”

  “何等体贴。”

  蛇神拿出天域话本，靠在武神的肩上翻阅起来，对他的细心早已习以为常。

  “我也想看。”须佐用指尖点了点话本，随后偏刀削下果片，亲手喂进蛇神口中，“念给我听。”

  馥郁清甜在齿间骤然绽放，蛇神稍有一顿，接着便模样乖巧地捧起了手中的书卷：“……待到阿修罗睁开双眼，已是身在一片汽白里，眼前只有那熟悉的瞳仁，熟悉的碧色。在那瞳孔中浩瀚深邃的宇宙里，逐渐浮现出帝释天的样子。曾经的友人笑着看着他，他温柔地伸出手来，一如初遇……”

  蛇神话音渐轻，仰头笑眼盈盈地看着武神。

  “然后呢？”须佐放下了手上的刀具，不住追问道。

  “念了这么久的书卷，不免有些口渴。”

  须佐闻言立刻将水囊递到蛇神嘴边，心中不由猜测着阿修罗接下来的反应。

  “神将大人，”蛇神抿了一口温水，又指了指武神手中削好的果片，温言提醒道，“苹果。”

  “……还是我来念吧。”须佐叹了口气，将果片喂给蛇神，顺势就要接过他手中的话本。

  而蛇神却忽地抬起手臂，让他拿了个空。须佐再度起身去夺，蛇神却直接将话本塞进了衣袍中去，笑着看向满眼迫切的武神。

  ——神将大人越想看，那就越不能顺了他的意。

  失手几次，须佐也不再执意夺取那本书卷，他抱起臂来，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调皮的小蛇：“你幼不幼稚。”

  “别这么说。”蛇神故作委屈，但眼中笑意早已荡漾开来。似是对自己的戏弄还不满意，他又稍稍解开白紫色的胸襟，露出一小片冷白色的胸膛，“话本就在这里，神将大人怎不来取？”

  只见须佐定定盯了蛇神几秒，随后忽然猛地扑上前去，揽腰将人轻轻按在被单之上，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，一气呵成。

  “在这里？”

  须佐啄稳着那片诱人的胸膛，同时把手探进袍内更为细嫩的地方，用粗糙指肚不断挑逗着：“还是…这里？”

  此时的蛇神自然不是武神之首的对手，他被瞬间桎梏在地，带孕的身子毫无反抗之力，只能闭眼忍耐着：“…我就不该招惹你这恶犬。”

  须佐低声哼笑一声，又抬头含住蛇神的唇瓣，直到将人吻到浑身酥软，才依依不舍地放他喘气。

  “打闹结束。”须佐替蛇神理好衣襟，熄灭了燃烧正旺的油灯，“该休息了，小蛇。”

  而后者已被吻到双眼迷离，只得合眼躺在被单上，有气无力地轻喃：“真是不守礼节啊……”

  “我从来不是什么守礼之人。”须佐在黑暗中给蛇神盖好薄被，如惯例般吻上他的菱纹，“明日许你睡到下午。”

  蛇神依旧没能从情迷意乱的状态中回过神来，只是迷糊地哼了一声，便难得不再接话。须佐以为身边的人被自己折腾累了，故也不再打扰，转过身去便阖上了眼。

  账内逐渐变得一片寂静，熟悉的黑暗很快便使蛇神恢复了清醒。半晌，他揉揉眼睛，悄悄侧过了头——只见武神正无声背对着他，似是早已睡去。

  回想起熄灯前的场景，蛇神不由蹙起眉来，又忽地露出了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。酝酿片刻，他悄然召唤出了一条紫色的小蛇，指使它钻进武神的战服。

  然而身边的须佐只是微微战栗了一下，接着便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，甚至连睡姿都没有变化。

  蛇神诧异地眨了眨眼，又轻轻动了动手指，让小蛇钻入了袍内更深的地方。

  此时的须佐已被身上瘙痒的触感扰醒了，正以为帐内进了些什么蚊虫，却又不敢轻易掀开被子查看，只因担心影响蛇神休息。他极力强迫自己纹丝不动，而那小虫却是愈发嚣张起来，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四处游荡奔走。

  艰难忍耐许久，须佐眼下已然泛起了淡淡的青黑，终是忍不住翻了个身——

  对上了那双尚未来得及收起笑意的绀紫眸子。

  “……”

  须佐并不急着问罪，只是默默凝视着蛇神，待他为此作出辩解。

  “为何这样看我？”蛇神敛起笑意，神色无辜地看着武神，“难道神将大人还要将失眠怪罪于我吗？”

  须佐没有回话，而是反手从被间抓出一条紫色小蛇，将其拿到蛇神眼前。

  见自己的伎俩已被识破，蛇神也不再伪装，当即笑出了声：“神将大人，你当时的反应可真是太有意思了。”

  “也只有你能对我这般挑衅。”须佐无奈地放走那只小蛇，“若是换作别人，此刻早已灰飞烟灭了。”

  “包括你的太阳……唔。”带孕的腰腹隐隐传来一阵疼痛，蛇神停下对武神戏谑的挑逗，微微蜷起了身子，“你看，这小东西也觉得好笑。”

  “或许祂只是觉得自己的母亲欺人太甚。”须佐凑近蛇神，将手轻轻覆在他的腹上，用神力安抚着他们不老实的孩子，“只愿牠以后不会像你一样爱闹。”

  “也愿祂不会像你一样暴虐。”蛇神回敬一句，幽深的紫眸在黑暗之中忽闪忽闪。

  “真是睚眦必报。”须佐揉揉眉心，替他重新盖好被子，“既然玩尽兴了，那就赶快休息。”

  “知道了。”蛇神自觉躺进武神怀里，阖眼听着他的心跳，“但在入睡之前，我还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
  “讲。”

  “对于‘七夕’这样无趣的俗日，我是向来不屑一顾的。但今昔与神将大人一同度过，竟也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平淡的趣意。可能这就是人间常言的，所谓‘幸福’之感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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